不知道过了多久,寂静中,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来。
苏简安指了指穆司爵:“不管怎么看,都是你们家七哥更……难以超越。”
穆司爵说:“我承认,这个我是故意的。”
陆薄言看了许佑宁一眼:“梁忠呢?”
许佑宁一只手扶住小家伙的肩膀,另一只手抚了抚他的脸:“沐沐,你……”
穆司爵说:“下楼就是他的病房。”
小相宜乌黑明亮的瞳仁溜转到沐沐身上,蹬了蹬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腿,“嗯”了一声,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抗议。
也许,这是她和沐沐的最后一面。
见东子一脸疑惑,康瑞城接着说:“陆薄言的父亲死后,我根本不打算放过唐玉兰和陆薄言,所以我带人追杀他们。可是后来,我在报纸上看见一则新闻,说是唐玉兰不堪失去丈夫的打击,带着唯一的儿子自杀了。我信了,跟着叔父去了金三角。没想到唐玉兰不但活着,还带着陆薄言去了美国。”
“嗞”的一声,穆司爵心里最后一簇怒火也被浇灭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针扎的感觉,虽然没有痛到难以忍受,却那么尖锐,无法忽略。
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,难得地没有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,相反是一种淡淡的芬芳,似乎要让人忘记这里是医院。
这么想着,睡意又席卷而来,渐渐淹没了许佑宁。
萧芸芸说:“天气太冷了,你回房间吧。”
秦韩想和他们打招呼,想想还是作罢了。
说着,周姨回房间就睡了。
如果说穆司爵的愧疚是一面平静的湖,周姨的话就是一颗大石重重地投进湖里,他的愧疚不断动荡,越来越大……